【觉刺】与那日失去的穷凶猛兽 〔1〕

  

【事给maku的觉刺】

【ooc预警】

【然后后续可能要等半个月了】


         别哭出来或者触动警报。黑暗中,有人捂住她的嘴,这么说道。


  但是如果你藏的太深,只会听见那个人如履薄冰的脚步。脚步声,稀碎而轻柔,就像许多年前曾经习以为常的恶作剧


  你得守护住和他的秘密,否则你将永远失去他。


  Flaky骤然惊醒,梦中那个在暗处搜索着她的背影带有久违的熟悉感,如同呼吸一般细小,却又相伴相随。她没有什么朋友,没有亲人,没有名义上值得挂念的人,但是你能背叛名义,你能背叛自己的内心吗?


  她拉开百叶窗,手指从缝隙里穿过,感受着冬日的早晨,冷冽的空气给她的余悸带来喘息的机会。收音机调到固定的频道,一阵噪声之后传来固定的音频。梦只是一个契机,当你打开回忆起那个人的任何一点机会,所有的回忆就会如同洪水一般涌上心头,就练转动收音机的触感,都在将时光回转。


  她曾经是一名共犯者,在很久很久以前,她帮助那个男孩逃离了——那个地方。


  还在那个地方的时候,Flaky是所有人都会忽略的对象,这也是她一直刻意保持的一点,是自保的绝佳手段。你只需要让自己不出一点风头,就不用在每日的课业完成之后被那个地方的大人带走;就不会在每天的土豆炖牛肉里看见钉子;就不会在每天睡觉之后,铁门关起之时,被不怀好意的尖叫声吵的无法入眠,不会成为Flippy那样,所有人都仇视的对象。嫉妒是一种会篆刻在灵魂上的东西,所有人都嫉妒Flippy,唯独Flaky不会。


  但是她也没想过和他成为朋友,和那个冷峻的男孩,那个被人吵醒之后会记下对方的名字,在放风时间把对方爆揍一顿的男孩。他唯一找不到的就是在他的土豆炖牛肉里放钉子的主谋,Flaky一直觉得,最初Flippy会找上自己,也正是为了探究这个问题吧。


  最开始只是她房间的铁门上的一朵小花,再到后来,Flippy主动找她搭话,问她喜不喜欢花。是一种暗示,因为花只能从外面带回来,只有Flippy能去外面。


  如果他送你一朵玫瑰,你就愿意与他共舞么?


  但是Flippy绝不会提那么愚蠢的要求,Flippy是极其聪明的,独一无二的,能把任何人放在最适合被他利用的位置的那种人。Flaky只需要放松心情,然后等待,等待那个魔鬼送她一朵玫瑰,然后用偷来的钥匙打开那扇铁门。


  是的,他偷来的。


  关于他密谋已久的计划,逃离这里。


  他需要Flaky为他收集了一些关于守卫换班的时间表,Flaky是如此小心翼翼的一个人,以至于没有人会觉得她有什么威胁,没有人想过她会悄悄地记下什么。作为交换,他在逃走的时候会带上她一起。


  鬼知道Flaky答应跟着他走是下了多大的决心,她不是没想过改变现状,只是危险无处不在。但是似乎有着Flippy就会安心很多,Flaky无法解读这种安全感从何而来,她只知道对上对方那双平日里没什么变化,却唯独会对她开始展露更深远的意味的眼睛时,就会忍不住握住对方伸过来的手。


  计划最终的实施时间是午夜,在这个地方,午夜的巡视也通常不会怠慢,但是夜间的环境对于她和Flippy的身躯来说是天然的屏障。光线黯淡的时候,总是动手的最佳时机。她听见衣料细细碎碎地摩擦铁门的声音,竖起了耳朵,她知道Flippy就在门外,用那把偷来的钥匙打开那扇铁门,但是她依然在装睡。


  知道对方的脸凑到她眼前时,被她猛然的睁眼吓了一跳。这是Flaky的小小恶作剧,Flippy有些躁动,脸上惊愕的神情一闪而过。


  他们握住了彼此的双手,他用手掌心的温暖抚慰她颤动的躯体,在暗处赤足奔走,仿佛一场上演着盛大私奔的舞台剧。Flaky一度认为,只要在那个夜晚,他们跑的足够快,就能追上厄运,就能从那个地方逃脱,和Flippy一起。


  但是就在他们距离最后一道门仅有一墙之隔的时候,暗处的灯光被打开了,Flaky和Flippy瘦小的躯体在灯光之下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,黑衣的男人站在最后一道门前挡住了他们的希望,如同独裁者一般,即将对他们两个判处死刑。他的脸藏在暗处,但是想必神情也是如同死尸一般。


  如果只有黑衣男人一个人,或许他们还有逃脱的希望,但是在他们身后,数十只鞋子踩踏地板的声音逐渐临近,独裁者从黑暗中走出来,是该到了宣判死刑的时候了。Flippy感觉到了自己身后的Flaky泣涕的声音,他缓缓地转过身,为她擦干泪水。


  “为我们唱支歌吧。”他说。而此刻他的手被逐渐靠近的其他人抓住,试图将他的身躯拖出Flaky的眼睛。


  Flaky怔住了,她意识到了别离近在咫尺而拼命地伸出手想抓住对方,但是就连这只恳请希望的手也被抓住,将她与Flippy完全分离。


  “如此不舍得分离么,真是一对伉俪呐,”黑衣男人点了根烟吸了一口,把燃着的半截放夹在指尖,“给这个男孩一点教训吧,在这个女孩面前。”


  烟灰缓缓地飘落,落在她和Flippy之间。她看起阴影中的人群挥舞着拳头,随后如同雨点一般落在Flippy身上,每一击都让他从嘴里咳出或透明或猩红的体液,重重的咳嗽声中夹在灰尘中,夹在他不肯喊出口的惨叫中。每一击中,除了让Flippy沉浸在惶恐不自知的痛苦,和皮开肉绽的感官之中,也都在Flaky的心脏中刨走所有经受过的温暖。她做错了什么呢?就因为这黑暗中祈求到了一点点的温暖,就要把这些都连根拔起么?


  惶恐


  咳嗽


  呕吐


  “够了,大人!你看够了吧!”她恳求着独裁者停下,但是每一声恳求都会让Flippy得到更重的一击。直到最后,Flippy失去了被戏弄的资格倒在了地上,睁开着的双眼里没有了Flaky的身影。她挣脱了抓着她的手,没有敢去碰那个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,她是如此的懦弱,以至于最后只能抱着头蹲在原地。


  她没再敢去看Flippy一眼。


  这也是她最后一次看见Flaky。


  


  


  


  


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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